转载：《纪念曹大铁先生诞辰一百周年》系列之九十九
曹大铁先生诗词节选（七十五）

 

滿庭芳
謁燕谷師滬寓與李靜遠
 
百日維新、兩朝耆舊、遼天孤鶴哀鳴。弦誦山城、沐化坐風薰。自是堂堂漢使、恨難禁、甲午鏖兵。心猶壯、前仇未釋、白首請長纓。虬松霜雪滿、間關西粵、徙倚東俱。便杜門卻掃、耻目新亭。還奮生花璀燦、續籀齋説部奇情。等閑看、岳機江海、文史共銘旌。
甲午後師曾任朝鮮領事，時由廣西歸滬，病足卧床，方著「續孽海花」説部。籀齋爲曾世丈孟樸别號。
 
滿庭芳
張秉老屬賦其「辛癸日記」
 
末世荒淫、丁年激厲、長喟圓缺金甌。察今變古、丘壑儲深謀。襟袍沉潜遠大、摧腐朽、露布兜鍪。分采舉、時維辛亥、漢上露風頭。嘉猷。光復旦、南轅北轍、羽檄星流。數權奸誤國、怨拂吳鈎。仗義直書邪正、存「嘿記」史乘相攸。難逆料、晨昏儔侶、來日主神州。
秉老此記可作辛亥革命史外編讀之。「文獻通考直書條」載：「是以張儼發憤，私存嘿記之文」，嘿即默字。
 
滿庭芳
閨情
 
香吐寒梅、翠嬌蒼檜、晴雪池館窗明。三餘燈火、困學聽鷄鳴。幾日家山小住、銅環響、有女亭亭。謹相問、客來何許、小語識雲英。畫屏開生面、紅裝素裹、眉黛髩青。漸懇邀車駕、爲勘書城。宜蔻年華心事、羞不語、倒底還傾。銀缸畔、一樽夜話、含笑下簾旌。
 
滿庭芳
壽乳母七十
 
七十遐齡、相期千里、白首重見爲難。神情目短、爭認舊時顔。還似提攜保抱、阿母老、珠涙偷彈。高堂上容我叩拜、莫作彩衣看。摧肝。秋二度、椿萱並謝、强近且闌。祗傾頹喬木、寥落寒山。贏得慈雲一片、言少小、藹藹承歡。情如許、銘恩未報、君子若爲安。
乳母陳氏邑之西塘橋人，余飲食起居，賴其照顧，共歷三十五年，未嘗離失。解放後二年，始由其兒孫迎養歸家。今歲正值古稀之慶，千里函招，爲其祝铸，因作水墨麻姑獻涛圖巨幛，以代壽星，并賦此篇書之。
 
滿庭芳
秋殘數夢與南中諸友晤言
 
霜冷晴空、蟲鳴階砌、落木蕭颯淮南。故人千里、何以渡關山。不作吞聲涕涙、相逢處、還唱刀環。世情淡、憑虚霄漢、蜀道不言難。人間嚴督責、棄灰律隨、偶語心寒。法申韓明術、重勢專權。毋念涼風天末、吊不盡湘累魂冤。暢寥廓、零仃洋上、放眼碧波寬。
 
滿庭芳
贺抑非回鄉畫展兼示辛稼吳門
 
鄉國名邦、故人望譽、非翁大耋歸來。折枝清事、麟鳳數奇才。昭昭家山藝苑、服卿下、此道長埋。方今見、濡毫揮灑、生面喜重開。銜哀懷舅氏、彪炳一代、杳冥蒿萊。幸一派流長、爛漫新栽。更喜芝蘭挺秀、並建樹、英越高臺。青山舊、白頭把臂、逝跡認莓苔。
陸抑非張辛稼二兄長　先表舅陳公迦盦高足也，余童年時即與之相識，今二君分長蘇杭二畫院，并以花烏畫名世，十年前抑非爲余補「菱花館消寒雅集圖」巨幛，作一墨蝶，自題曰「非翁大耋歸來」，筆精墨妙，允稱佳製，詞句襲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