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载：《纪念曹大铁先生诞辰一百周年》系列之七十五 
曹大铁先生诗词节选（五十一）


周公瑾（周瑜）雕像

 
念奴嬌
周公瑾墓上作
 
廬江居處、喜家家熟道、周郎英傑△三國匆匆彈指過、一徑松楸葱鬱△顧曲樽前、談兵帳底、爽氣雲飛發△小喬多福、泉臺共枕愉悦△卻笑子布諸公、臨機觳觫、慌作和戎説△制勝握奇寡克衆、横掃强處悠忽△赤壁乘風、巴丘落照、冠玉華年折△我來墳上、野花猶染心血△
 
念奴嬌
即事
 
同工同巴、更音谐姓氏、道聽亡實△窺戶人來屍走立、行見喜憂難測△鳩杖優遊、蒲筵飫享、怪底波臣揖△泥途十载、痴頑老子猶昔△暢想栗里高風、君家彭澤、餒坐籬邊宅△治水何如沉水去、主事雛爲河伯△話説龍王、族誅有尾、累得蝦蟆泣△午窗炎灼、陣寒涼自胸臆△
水利工程師陶選衡，已退休矣，一九六六年六月十四日赴辛莊投水自盡。陶曹諧音，事誤及余，致窥户疗，路目者、不絶于道，損午睡成此篇。
 
念奴嬌
作「半野園曲」竟書後
 
東南洵美、有名園擅勝、虞陽山麓△異代衣冠頻爲主、文苑儒林相續△拓地刑宮、構軒參典、樓觀尚書足△隆亡興替、諸家時見詮錄△翱翔鎩羽歸來、故居病舍、即景吟新曲△絢麗極矣平淡尚、畫旨悠悠知服△華屋山丘、銅駝荆棘、過眼雲烟矚△孤松瑣語、鄉關文獻饒沃△
 
念奴嬌
輓合肥裝池老工人吳彊哉
 
悲涼感舊、記惜别聲聲、淚珠盈掬△十二因緣能感果、至誼何殊骨肉△練帶交加、豻門探餽、不避鋒殳簇△片言莞爾、驊騮未忍終跼△回思傾蓋廬州、攤箋命筆、惹起千夫目△一室茗烟高藝坐、文會山陰情穆△和藹神庭、通靈摹影、落魄虧題囑△前宵噩報、酸風回嚮林木△
 
念奴嬌
兼謝瞿旭齊周鍊霞赠紙
 
硬黄匀碧、盡搜羅侈富、掉頭亡失△紙贵洛陽因有自、貧且賤也焉得△罟里書樓、螺川詩屋、倒笈倾筐出△容余揮灑、敝帚還見人惜△卅年往事填膺、女嬃分惠、蠶繭盈椒壁△一夕暗遷踪跡緊、正見雁堂和墨△秘府珍藏、高麗上貢、吸引如椽筆△卻情勝侶、輿人蒙許奇質△
余作畫樂用舊紙，四處搜集，積三大箱。罹罪歸來，二箱已佚：一箱存舅父家尚在。文革破四舊中，舅母為立功計、連同雕木箱一併上缴，從此盡绝。前日向老友唐老藥索紙得二十張。昨日，瞿旭初世丈、周鍊霞盟姊寄來一大捆，並云「各盡所有，任君揮灑」，不勝感幸。憶三十一年前，鍊姊嘗赠余附紙，一爲乾隆八年内府製四尺雪瑕純綿紙、一爲高麗上貢丈二疋羅紋巨紙，厚如銅幣。一日，高麗巨紙忽然失竊，詰之公离工友朱信孚云，「惟有唐先生來過，遙見其挾一大捆而去」，因即分電唐寓及吉祥寺襌房，俱不在，繼即驅車至靜安寺，適見同鄉人時老桂之女在寺營齋，余即避去，至旁舍，兄兩沙彌各持大墨，正在研磨，詢之，謂唐先生要作大幅荷花，畫紙巨大，從未見過，已鋪陳大殿上矣。旋於方丈室中果見唐在座，便斥其盜紙，並即奪回。唐反唇相譏，斥余「壽頭」不已。事後，白蕉斥余爲「瘟生」，糞翁斥余為「豬頭三」。夫壽也溫也豬頭三也笑駡由他。後數月偶會髙野侯、丁輔之、鄭午昌三公於中國畫苑，俱詢余此節，余以實對。高曰：「俠塵荷花當世無匹，不若由其畫之，要畫横幅，他年君歸虞山，可築一别館於尚湖之濱，君爲建築内家允作防潮雙壁，此圖貼裱于上，室内不設家具，柢須定制綠色大地毯，客來如坐若耶溪上，不亦樂乎」。鄭曰：「白焦畫蘭、唐雲畫竹，允稱雙璧，曷不請白唐合作，亦作横幅，餘如满公議，客來如步沅湘岸上，不亦樂乎」。由是心動，因即逕赴愚園路包宅取紙，欲乞白唐合筆矣。緣此紙自靜安寺奪回後，防其再來盜取，即移置於親戚包诚德家。包宅爲一大廈，内有一小間，誠德假余闢作藏書室，内置鐵箱，將歷年所得善本圖書悉置其中，高麗紙體積巨大，浮置箱頂，至則主人盡出，惟留女工數人，啓視室中，紙已無着，詢之，云「前時曾見司機阿四裂一大紙爲數十方以擦汽車」並云「此紙既柔且固，用之舒適，請曹家舅舅再買些來。」聞訊之餘，不禁目瞪口呆，默尔而出。今日又蒙鍊姊赠紙，緬懷舊事，因成此篇。
 
念奴嬌
爲瞿旭齋題扇
 
家山如畫、便開軒聳目、林巒影接△天半鐘聲聞隱隠、凝想浮圖淸絶△大海潮音、幽禽歌囀、是處靈爽協三峰松翠、憑君雅意收拾△遐看野蔌山肴、琪花瓊實、點筆欣羅列△文學名邦多韵事、短褐咸知六法△伐木餘閑、扶犁小隙、一箑工農合△蟫林耆舊、對之鄉思良切△
山水寫虞山名勝「三峰松翠」，爲一木工作；花卉寫虞山名產，爲一農民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