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大铁：虞城走出来的江南大才子

    □苏报驻常熟首席记者　商中尧

　　人物名片

　　曹大铁（1916年-2009年），常熟人，原名鼎，字若木，号菱花馆主。其斋名为“菱花馆”“半野堂”。曹大铁是我国著名词家、诗人、画家、书法家、篆刻家、收藏家、版本目录学家、书画古籍鉴定家、学者、作家，被称为“江南大才子”和“中国真名士”。
　　（照片来自网络）

　　由常熟市文广新局、菱花馆艺文社、上海名家艺术研究协会主办的“大千传韵”曹大铁先生楹联书法作品展前天在常熟聚云斋书画展厅展出。来自江、浙、沪地区大风堂再传弟子和当地书画界人士共同追忆曹大铁传奇的一生。曹大铁之子、上海名家艺术研究协会会长曹公度接受了本报记者独家专访。曹公度一直尊称父亲曹大铁为“铁公”。他告诉记者，铁公”一生跌宕起伏，传奇曲折。“

　　大师授业少年成名

　　“铁公”的父亲曹菊生毕业于上海同济大学机械工程专业。“铁公”之母——王太夫人是常熟著名数学家王琴山的长女。
　　曹家一向重视教育，“铁公”从5岁起，就开始读私塾，先是学习古文，之后着重学习英语、数学等科。“铁公”天资聪明，对文学艺术非常爱好。他9岁开始学国学，12岁开始学作格律诗，14岁开始自学绘画。到15岁时，“铁公”正式拜常熟著名诗人杨云史为师，学习诗学，并开始练习填词；19岁时，他又拜著名书法家于右任为师，学习书法和诗词；20岁时，“铁公”再拜著名画家张善子、张大千兄弟为师，学习绘画、鉴定
　　等专业。
　　在超级大师的教导下，“铁公”的诗、文、书、画、印、鉴、赏等技艺突飞猛进，年纪轻轻就蜚声华东，当时就被称作“江南大才子”。
　　1946年底，“铁公”的恩师张大千曾以其一波三折的“大千体”潇洒笔法，题写一联赠曹大铁——“芳草乱云，落花微雨；游骢古道，归雁平沙。”
　　1947年初，业师于右任也用其行云流水般标准的行草书法为“铁公”撰书一联：“气识沈和，风仪端伟；文章绮丽，体调清华。”
　　这两副联语，可说是曹大铁一生的基本写照。

　　支持抗日誓守名节

　　“铁公”15岁时，感到私塾已不能满足自己的求知欲，于是插班进了常熟孝友中学学习。18岁高中毕业后，他遵奉父命，于1934年考入了浙江杭州的教会大学——之江大学土木工程系，学习土木建筑工程设计与施工专业。“铁公”在之江大学时期，与著名古建筑和园林艺术专家陈从周同窗。
　　1940年，“铁公”从之江大学建筑系毕业。但他仍思深造，于是又进了中国第一所由国家创办的华侨学府、当时已迁入上海公共租界的国立暨南大学读书，专攻土木工程结构、力学、数学等科。1941年，“铁公”毕业后成了一位土木建筑工程师。
　　就在“铁公”上大学期间，1937年抗战爆发，“铁公”亲眼目睹了日寇对中国人民的暴行，极其痛恨。虽然他精通英语、日语，正是日寇当时急得到处用高薪悬赏聘请的紧缺人才，但他坚决不给日本人做事，并与朋友们相互立誓，一定要牢记“自己无论生死都是中国人”。
　　抗战之初，“铁公”就同各校的爱国师生一起，参加了上海的“抗敌后援会”。为此，他曾遭到日军的追杀。不久，江南被日寇占领，他又坚拒敌伪组织“常熟维持会”的威逼利诱，拒不加入，并告诫亲友们一定要站稳立场，“千万千万切勿上当”！大学毕业后，“铁公”一边工作，一边以他最擅长的诗词书画等方式，鼓励前方将士勇猛杀敌，讴歌中国人民的抗战。

　　文学艺术独树一帜

　　“铁公”在文学艺术上的成就以他的诗词书画为主，但更为人注目的是他对版本目录的研究。由于过去他家财力雄厚，青年时代千方百计收藏古籍善本名钞。又因他日常交往的师友都是国内大收藏家，存世名迹繁多，法书古画的收贮全盛时期在常熟一地无人可比。
　　“铁公”一生极爱作词，从上世纪30年代一直到本世纪初，其词的创作从未中断过，时间长达约70年，他的词不仅数量多，而且质量很高。
　　1992年，“铁公”45万字的《梓木韵语》发行（五七言格律诗尚未列入），为当世文坛所注目。著名诗人兼书画家刘征在《梓人韵语》总序中写道：“大铁之诗词，天下之奇文也，其人，天下之奇人也”。
　　“铁公”从少年一直画到老年，作为大风堂早期入室弟子，同时又有着长期临摹古人名画的深厚基础。他的画还多巨幅、长卷，画面雄伟，气势逼人。同时，“铁公”于山水、人物、花鸟等画，都极擅长，工笔、写意样样皆精，下笔如飞。
　　后来，“铁公”成为江苏省文史馆馆员、上海大风堂同门会副会长、美国纽约四海诗社终身社友。